斑驳－6
直到史蒂夫离开屋子，巴基一直站在窗前。他的左眼被光斑照射得有些暂时性失明，当他回过头看向自己的房间，有将近半分钟的时间他什么都看不到。他忽然想起了朗姆洛狭小阴暗的安全屋。
冬兵摸到他口袋里几乎被揉烂的纸条，被反复折叠过的地方那些断裂的纤维摸起来毛茸茸的，上面熟悉的字迹被汗水得模糊不清，只能看清铅笔写在上的几个数字。
皇后街84号二层。巴基几乎把这个地址刻在了脑海里。他将纸条夹在自己的日记本里，和那张咆哮突击队的黑白照片放在一起，虽然那张纸条同样被揉得不像样子，但看起来还是那么格格不入。
套子还在口袋里，他不想把它拿出来，仿佛上面沾满了阴暗和污秽。
他感觉到有些饿了，推开门准备去休息室找些吃的的时候，他忽然瞥到了被安装在自己门对面的微型摄像头在天花板的缝隙里闪着红光。
意料之中，史蒂夫在休息室里，看起来阴沉沉的。
“Bucky，”依旧是史蒂夫开口，巴基开始确信血清确实提升了他的耐心，“我必须知道你去了哪里，你知道这不是行动汇报。”
“我当然知道，”巴基从冰箱里取出一盒牛奶，两个鸡蛋，一块黄油和几片面包，“我会把它理解为审讯，但在此之前我需要先吃点什么。”史蒂夫沉默地看着地面上从百叶窗漏下的阳光，他可以像这样等上很久。屋子里很快溢满了煎蛋的气息，带着点黄油和烤面包的香气。史蒂夫想，如果巴基没有去找布洛克·朗姆洛现在应当是他盼望许久的假期——满是水汽的清晨，烤面包和煎蛋，两个不属于这个年代的人谈着不属于这个年代的东西。
“我记得你爱吃这个。”巴基把餐盘放在两个人面前，史蒂夫道了谢，任由烤面包的香气和水汽刺激着鼻腔。
“你去了哪里。”巴基拿起面包咬了一口，全麦面包尝起来有些酸，但两面香脆：“你知道我去了哪里不是吗。”他抬起左臂晃了晃，“它有一部分是来自斯塔克工业，对吗。”
史蒂夫的动作停了下来，盯着巴基的眼睛。
“你想听我自己说出来，对吗。”巴基嘴里咀嚼着东西，听起来并不那么清晰，“我去找了布洛克·朗姆洛，今晚我也会去找他。”
“但为什么……”
“你是美国的精神精神领袖，他们放心的将他们的安全交给你，相信你会保护他们，处理好所有能给他们带来威胁的事情。”巴基抬起头，放下了手里的面包，“你生来被人信任，所以你永远不会理解。”
“你曾经救过我，”巴基认真的看着史蒂夫漂亮的蓝眼睛，里面有被冻住的汹涌的海波和被倒映出的他自己的身影，“现在该换我去救他了。”
史蒂夫目送着巴基离开休息室，确认了一遍刚刚在手机屏幕上弹出的行动汇报信息，他相信这绝不是巴基希望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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